情之所起 随缘写写

致你<五>清明

在这座不大的城市中,有这么四对恋人,在四个不同的房间,书写着一日又一日属于他们的故事,携手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。

 

李成烈&李成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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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成烈是个对季节不太敏感的人。

 

比如,冬季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,他才在茫茫然然中被李成种披上厚厚的羽绒服;比如,忽高忽低的天气里,他便在李成种无奈的眼神里换上了短袖短裤。

 

虽然这么说,但今年的四月的确有点热得反常,窗台上刚刚长出嫩芽的绿植,似乎也因为这难以捉摸的天气而有些萎靡不振。

 

空调排水口新入住的小鸟一家,叽叽喳喳地吹响了起床的号角。钻出被窝的李成烈一头乱发,眨了眨因前一晚贪了几杯啤酒而微微发胀的眼皮,在睡与不睡之间徘徊时,被饿着肚子的猫咪噌地跳上床,从满是困意的人身上飞驰而过。

 

“噢!”

 

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,半睁着眼睛看向“罪魁祸首”,后者一脸无辜地望着李成烈,无奈地摇摇头:“败给你了,谁让成种今天加班呢。”

 

拖沓着脚步为猫咪放好食物,弯腰起身时餐桌上的早餐映入满是笑意的眼底,转头炫耀式地望向正在享用早餐的猫咪,挑眉道:“我的可比你丰盛多了。”

 

难得的休息日,一个人的餐桌显得有些寂寥,或许是因为适应了两人一猫的生活。

 

得到一份安逸,对于多年前的李成烈来说,是遥不可及的事情。为别人流血,为组织的头目奔波,生命这个词对于那段时间的李成烈来说是那么单薄。

 

被迫跟着现任的店长来到这个城市,安顿下来,适应新的工作,每天规律的作息,不再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,遇见李成种……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鲜艳的颜料,泼洒在李成烈灰白的世界。

 

“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,”李成种握着咖啡盘腿坐在李成烈面前,二人膝盖相抵,传递着浅浅的温度,“我是和现在的你在一起,我接受你的过去,也愿意参与你的未来。”

 

虽然李成种比自己小上两岁,但却比自己看得更开。

 

“少年老成吧你。”

 

“那你就是心智未熟。”

 

只要凑在一起,打趣的话总会接二连三地抛出,已成为两人生活的一部分。

 

但彼此的一言一行心知肚明,总会适时在对方彷徨、钻进牛角尖的时候敞开怀抱,驱赶萦绕在内心的阴霾。

 

刚刚还透着些许太阳光的窗外突然暗了下来,泥土的气味穿过敞开的窗子闯进屋子里。沉浸在回忆里的李成烈抬起头,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下,慢慢地打湿干燥的地面。

 

转过头,李成种的柠檬黄折伞正安然地躺在鞋柜上,李成烈不禁在内心嘀咕起恋人的粗心,明明提醒了每天都要带伞,却还是咋咋呼呼地匆忙出门,想起顶着乱发东倒西歪穿鞋的人,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来。

 

李成烈起身将空杯空盘冲洗干净,随意地换上一套运动服,拿好钥匙和柠檬黄折伞,出门了。

 

屋内的猫咪慵懒地舒展着身体,跳上鞋柜把玩着属于李成烈的暗色雨伞。

 

“成种,手头上的工作做好了就可以下班了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奋力赶好最后一份文件的李成种,从文件堆里抬起头,轻轻地吁了口气,才发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,恍然想起那把落在鞋柜上的伞。一边想着怎么回家,一边整理着打印好的文件,李成种有些泄气,这雨怕是没个半天停不了了。

 

垂头丧气地向前辈的座位移动,一抹亮黄通过余光折射在李成种的眼底,漾起层层笑意。

 

对前辈和同僚道了声“辛苦”,便迈着轻快的步伐下楼,钻进柠檬黄的伞底。

 

李成烈的身上带着雨后的清爽,贴近的身体也染上了相同的气味,倒映着自己的眼睛清洁和明净。

 

“走吧,”抓着李成种的手臂,引着他避开未被发现的水洼,“回家。”

 

街道上光秃秃的树木不知不觉间遍布绿芽,被雨淋湿的麻雀跳进枝干间,梳理着羽毛。

 

此时,万物生长,清洁而明净。


清明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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